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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2章 :鬼謠殺人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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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零現在在哪裏,他是否安好,但,這一切沒有人能告訴我。

一直到淩晨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入眠,但根本沒睡多久就被外面的嘈雜聲鬧醒了,而且還有警笛聲,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麽事情,但也不關我的事情。

我收拾了下索性便往店裏走去,但只見在那棵姻緣樹的周圍圍滿了人,有警察有旅游和這裏的居民,還有好幾輛警車,一種奇怪的感覺席卷上來,我快步過去看,卻狠狠的僵硬住了,只見在樹下,一對老夫妻屍體正緊緊相擁在一起,要說屍體,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死了好幾十年的屍體,這跟之前小薇說的非常的相似,而這一對屍體的身下正是昨晚讓我不太舒服的紅色圖紋。

之前都是遠處看一眼,就知道是紅色的圖紋,現在離近了一些,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
我不禁想要擠過人群再走近些,但我剛踏出那一步,我的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,隨即一種鋪天蓋地的憂傷將我深深包裹住,讓我有種想要哭,難受的讓我根本無法往前走。

這中奇怪而難受的感覺讓我無心再逗留,只能轉身離開。

“真是好浪漫啊,要是我老了,能跟我心愛的人這樣一起死在這裏該有多好!“

“就是就是,所以說這棵一定是能保佑姻緣的樹,等下次我一定要拉著我男朋友來這裏求姻緣!”

我離開的時候聽見圍觀的人群這般說著。

許是缺了氧氣,離開圍觀的人群我大口的呼吸,那種突如其來的難受感這才好了很多,但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。

我推開店門,原本以為今兒個是我最早了,卻見喜多多竟坐在靠窗邊,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不遠處的熱鬧,看見我來了,對我招了招手,讓我過去坐,我便過去坐在她對面。

喜多多轉頭又靜靜的凝視著外面,也沒有跟我說話,這樣的喜多多讓我覺得倒是安靜過了頭,也是,沒有任何人是永遠鬧騰的。

小薇,姍姍還有小靜三三兩兩的進來了,我見她們也來了便也就不打算繼續坐下去,我剛準備起身,喜多多轉過來問我:“白桑,你說怎麽樣的愛情才是最美的!”

我一時之間楞住了,雖然喜多多難得安靜我不覺得有什麽,但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卻讓我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喜多多本人了。

喜多多卻突然嫌棄的瞥了我一眼:“你這種愛情白癡肯定不會知道的!”

我:“.......”

不過真要我說,我還真說不出來,我也就笑笑起身,卻見南宮宇竟黑著一張臉從外面走進來,我不禁一楞,就見南宮宇已經過來一把將喜多多拉了起來,說是拉,我覺得還要更粗魯些,砰的一聲將休息室的門關上了,但似乎門本身沒上鎖,並沒關上,只是合起來,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。

南宮宇一來,小薇她們都非常有默契的不說話,伸長了脖子往休息室看,只是縫隙太小並看不清,只隱約能聽見從裏面傳來的聲音,似乎並不是很愉快,只是至於話的內容卻完全聽不出來。

“快去看看!”小薇小聲的對我說道。

我有些不想去,但小薇又說:“萬一他們吵架了呢!”我只能過去,只是輕著腳步倒有些做賊的味道。

一陣輕風從外面吹進來,將那小縫隙微微的吹開了些,我剛要湊上去看,就見喜多多摟住南宮宇宙,吻了上去。

我:“........”

“怎麽樣,怎麽樣?”小薇在那裏好奇的問,我默默的轉身,不理會她。

“怎麽樣嗎?”我走到冰櫃前,小薇和姍姍小靜就湊過來問,我淡淡道:“他們很好!”

“但我怎麽感覺他們好像在吵架!”

“就是,而且南宮宇來的時候感覺很生氣呢!”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著,我也不插話,低頭開始幹我的活。

砰!

突然一聲撞門聲,我一擡頭就見南宮宇又黑著臉走了,我有些楞住,從跟南宮宇相識以來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生氣的樣子,總是無情無欲的模樣。

“沒事沒事,看熱鬧的就散了啊,那個討厭鬼啊就是不放心我,所以過來看看,明天他就會回來上班的!”喜多多走出來,懶懶的一招手,對我們道。

我一楞,南宮宇回來上班?放著經理不做,來這裏做服務員?

喜多多卻滿臉笑容:“你們說,他是不是深深的愛上我了,畢竟我這麽可愛又漂亮!”

我:“........”

我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,我總感覺這只是喜多多的一種奇妙幻想。

“boss你這麽漂亮可愛,當然招人喜歡的!”

“就是就是!”姍姍和小靜道。

我以為喜多多就是這樣隨便幻想一下,沒想到晚上的時候她還特意請我們吃飯慶祝,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,晚飯的時候南宮宇真的來了。

飯桌上,姍姍努力說著笑話,小靜偶爾附和幾句,我跟小薇只是安靜的低著頭吃飯,喜多多全程都在給南宮宇夾菜,而南宮宇根本連一口也沒有吃,反正這頓飯結束我只感覺到詭異感和尷尬。

但讓我感覺更詭異的是,南宮宇吃完飯居然沒有離開,竟和喜多多一起留在了咖啡店裏,但這也不關我的事。

昨晚睡的並不好,所以今天晚上一回到家我就簡單收拾了下睡覺了。

憂傷,沈重的憂傷深深的壓著我,眼淚抑制不住的掉落下來,我睜開眼睛,只見自己坐在河畔上,這個夢我已經做了太多遍,以至於我都沒有太大的感覺,只是這一次,竟有花雨從天上簌簌的飄落下來,我一邊流著淚,一邊仰起頭看花雨,可當我一回頭,竟看見花雨對面站著一對男女。

“阿良,我不分手,我死也不分手,我喜歡你,我深深的愛著你!”女人淚流滿面,死死的拉著男人的手。

男人黑著臉,眼神裏全是厭煩,他擡手想要甩開女人,但女人使出了所有的勁,一時之間根本沒有那麽容易甩開,男人怒了:“你煩不煩,我說我不喜歡你了,早他媽的不喜歡你了,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!”

“可是我喜歡你啊,我們從大學就在一起,到現在整整五年了,整整五年,你怎麽可能說不喜歡我就不喜歡,你一定事騙我的,一定是!”

男人冷笑,猛然一把將女人摔開在地上,居高臨下,無比厭惡道:“我告訴你,我早就喜歡別人了,我再告訴你,我跟她婚也已經定好了,你要還想執迷不悟,那隨便你好了!“說完,男人頭也不回,絕情的走了。

我看著在夢境中突如其來出現的畫面,一時之間有些蒙住了,人家說若有所思夜有所夢,可,我連這兩個人都不認識,不,應該說是素未謀面,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夢境裏。

突然,花雨一下子紛繁起來,遮住了我的眼眸,可當花雨再次疏離之後,花雨的對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對老爺爺和老奶奶相擁在地上。

瞬間,我的腦袋有些蒙,因為,這個畫面實在是太熟悉了,就在早上我才剛剛見過。

早上在姻緣樹下,那隊年邁的夫妻就是這樣緊緊相擁著死亡,而那屍體的腐爛年久程度也是如此的相似。

這,到底是怎麽回事?

259章:死神之樹?

突如其來的夢讓我從熟睡中驚醒過來,我起身坐著,卻再也沒有任何的睡意了。夢中的畫面一幕幕浮現,突然,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腦海中冒出來。難道說,我早上看見的那對屍體跟那姻緣樹有關?

我想起之前小薇的話越發的確定那棵姻緣樹沒有那麽簡單。我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去警局報警。但我一出來就看見姻緣樹周圍依舊有很多的游客,旁邊還有幾個景區的保安,於是我上前對其中一個保安道:“保安先生。昨天這裏剛剛才出了命案,我覺得應該在這裏設立界線,避免再出事情!”

保安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掃了我一眼:“這位小姐你不要胡說八道。死在這棵姻緣樹下只是那對老夫妻的選擇。是她們想要這樣浪漫的死去,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言亂語!”

“這已經是第二次發生這樣的事情,你覺得還是一種浪漫嗎?”我想起小薇說之前也有這樣的命案發生過。昨天早上又有一起。加起來怎麽可能只是單純的為了浪漫?

“還是說集體來這裏自殺或者別的。是特別正常的一種事情?”我有些生氣的質問。

我的聲音引來了些許游客的註意,保安見了想將我推離。我沒站穩,被一下子推進了人群。圍觀的游客本能的讓開,我的心臟猛然狠狠的顫動了一下,緊接著窒息般的難受鋪天蓋地而來。就在我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摔在地上或者後面的姻緣樹上時,突然有人從後面托住了我。

“謝謝!”我強忍著莫名而來的難受回頭道謝:“b-oss?”我看著身後的喜多多不禁楞住了。

“怎麽這麽不小心呢!”喜多多笑嘻嘻道,但我好像看見有一道光從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閃過。

難受在我的身體裏翻江倒海一般,我有些聽不清喜多多又說了什麽,以及周圍的游客和保安,不等我反應過來,喜多多已經拉著我從人群中走出來了。

總有種缺氧的感覺,似乎走出了人群,我那莫名的難受這才好了許多,總算能平穩的呼吸了。

當我跟喜多多走近店的時候,我這才看見南宮宇正站在店門口,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我們兩個,不,應該說不知道是盯著我,還是盯著喜多多。

我想,應該是喜多多吧!

“想我啦!”喜多多放開我,湊上去,在南宮宇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,南宮宇依舊面無表情,好像石頭一般,只是他盯著喜多多的目光就跟銳利的鷹一般,我在旁邊看著都害怕。

“少當家,少當家!”突然,一個急促的喊聲從傳過來,我回頭,就見一個穿著道袍的男子慌慌張張的跑過來。

我還在想,這男子倒是有趣,這都什麽年代了,做這一身道家的打扮也就算了,還文縐縐的喊少當家?

可小道士竟跑到了南宮宇的面前:“少當家,不好了!”

我:“........”怎麽也沒有想到,小道士口中的少當家居然就是南宮宇?

南宮宇掃了一眼小道士,小道士立刻閉了嘴,兩個人往稍遠處走去,喜多多用不悅的目光盯著小道士的背影,好像小道士將南宮宇搶走了一般。

我看著不遠處兩個人的背影,心中滿是疑惑,我一開始以為南宮宇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,來咖啡店兼職打工,只不過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他很帥很冷。

但等我從回咖啡店卻又發現,年紀輕輕的南宮宇竟是如此大公司的經理,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。

而現在,又冒出一個小道士喊他——少當家?

我正疑惑的時候,南宮宇走到我面前,掃了一眼喜多多,平靜而冰冷的開口:“離她遠一點,離那棵樹也遠一點!”

“小宇宇你這樣是不對的,你這是在挑撥我跟白桑的關系,你知道嗎?”喜多多笑嘻嘻道,南宮宇卻只是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我一時難以忘記,覆雜,充滿覆雜,然後沈默的跟小道士離開了。

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似乎自從南宮宇離開之後,關於那棵姻緣樹的傳說似乎更家的瘋狂了,甚至於到了只要來這裏祈求,就一定能跟心愛的人白頭偕老。

我看著窗外都要將那姻緣樹擠爆了的游客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,這幾天我也想,或許是我想多了,畢竟,這些日子除了又多了很多游客,沒有再發生什麽命案。

正在此時,店門被打開,一個淚流滿面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,我一楞,只見她面色很是憔悴,雙眼紅腫,足可見她已經哭了很久,更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,而衣著也毫無講究,我想,她應該是遇上了很傷心的事情吧。

女人點了十杯意大利濃縮咖啡,坐在角落處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,我看著她,是明白她的心思的,只是,這咖啡再苦,又哪能苦過她的心呢。

我正猶豫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她,坐在窗邊悠然享受下午茶的喜多多竟起身坐到了女人的對面,我有些驚訝,喜多多在我的印象裏從來不是會這樣善良安慰別人的人,應該只會幸災樂禍而已。

喜多多笑嘻嘻的不知道對女人說了什麽,女人紅腫的雙眸頓時滿是亮光,剛才還在撕心裂肺哭著的人,竟恢覆了平靜。

喜多多不知道又說了什麽,最後我看見女人竟笑的心滿意足的離開了,這種感覺很奇怪,明明剛才還在撕心裂肺,但——

不過既然人家心情能恢覆自然是好事,我也沒有過多的想,繼續做自己手中的活了。

這些日子店裏的生意不錯,也不知道是不是托了那姻緣樹的福,反正每天晚上都很晚關門,今天晚上也一樣。

當我最後一個關好門回去的時候,我隱約發現那棵姻緣樹下似乎有人,我不禁走了過去,竟看見白天那中年女人正在樹下,認真的畫著什麽?

漆黑的夜色,只有一輪忽隱忽現的月亮在,剩下的便是瑟瑟的涼風,而急速hi這樣一個靜謐的深夜,一個中年女人正認真的在樹下畫著什麽,那麽,就有些詭異了。

我走過去,卻一下子楞住了,中年女人畫的正是那個紅色的詭異圖紋,那個我第一次見白衣女子畫的也是這個圖紋,那對老夫妻屍體下躺著的也是這個紅色圖紋。

而此時此刻,這個中年女人又在這裏畫。

我本能的上前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毛刷,女人瞬間怒目圓睜,滿眼恨意的盯的將我狠狠推倒在地上,然後粗魯的一把將毛刷搶回去:“你敢搶我老公,你個賤人,居然想要搶我老公,我不會讓你得逞的,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!”女人說著,眼眸中的恨意已經化為殺意了,我不禁楞住了。

女人卻不再看我,轉身又繼續畫她的圖紋,我坐在地上,一時之間忘了起來,就那麽看著她,女人的神情異常的執著,執著的可怕。

突然,女人擡頭盯著我:“滾!”似乎我要是不走,她會過來殺了我。

我不想刺激她,但我也不放心,便走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繼續看著,直覺告訴我又要死人了。

但我看著看著,深深的睡意將我包裹住,我搖頭想要驅散這睡意,但不知道為什麽,竟越來越困,我強迫自己不要睡,但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在慢慢閉上。

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,我又坐在了河畔之上哭,而花雨紛飛著,花雨之間卻竟是一對男女在纏 綿。

我看著這赤 裸 裸的一幕,有些傻眼了,我知道我現在是在夢裏,但我的夢裏怎麽就開始出現這樣莫名其妙的——畫面!

花雨間的門突然被重重的踢開,進來一個憤怒的女人,而這個女人正是今天我遇見的撕心裂肺在哭的中年女人。

“你們這對奸夫淫婦!”中年女人氣的雙眼通紅,拿著一把菜刀直接沖進來,嚇得床上一絲不掛的兩個人四下亂逃。

“你個賤女人,我讓你勾 引我老公,我砍死你!”中年女人拿著刀子沖著躲在墻角的年輕女人去,就在菜刀要砍下去的瞬間,躲在另一邊的中年男人直接拿起身邊的椅子往中年女人身上砸下去。

砰的一聲,中年女人便直直的倒在地上了,頭上有血流出來。

我看的僵楞住了,但只見那中年男子竟是看也不看地上的女人,而是趕忙拿起衣服給那年輕的女人披裹上,那年輕的女人緩過氣來,氣呼呼的踩了地上已經昏厥過去的女人,還恨恨道:“看看你們家這個黃臉婆,都長這麽醜了,居然還有臉沖進來,她就應該死在外面!”

“對對,寶寶說的都對,我明天就跟這個該死的黃臉婆離婚,然後跟我們家寶寶結婚,你說好不好!”中年男人摟住年輕女人親了一口。

年輕女人高傲的冷哼了一聲:“那你一分錢也不許給這個黃臉婆,看她把我驚嚇的!”

“好好,都聽我們家寶寶的!”兩個人穿好衣服,親親我我著就出去了,那中年男人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人。

我看著這發生的這一切,我雖然想不明白它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夢境裏,但我知道,這一定就是中年女人的家庭故事,我想,這也是白天的時候她哭的這麽傷心欲絕的原因吧!

花雨突然變得再次紛繁起來,遮蓋住我眼眸的瞬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兆,果然,花雨紛繁過後,出現在我面前的又是一對年邁夫妻的屍體,一如前幾天發生在姻緣樹下的離奇命案一樣。

我突然想起,我明明是躲在角落裏觀察那中年婦女的,然後莫名就睡著了,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夢境之中,我想要醒過來,尤其是在看到這些之後,我很害怕中年女人會出事情,但我就是怎麽也醒不過來。

猛然之間,我睜開眼睛,竟早已經是白天了,我猛的站起身來,環顧四周,我竟是在這角落裏昏睡了一 夜,我來不及多想,趕忙往姻緣樹跑去,我害怕看見夢境中的屍體,但好在,姻緣樹下根本沒有屍體,只留著那中年女人畫下的艷紅圖紋。

我剛要蹲下 身來好好研究這圖紋是怎麽回事,我的心臟卻猛然窒息般難受起來,讓我差點直接栽倒在地上。

我強忍著難受仔細看地上的圖紋,只見圖紋整個都是血一般的艷紅,看著異常的瘆人,而圖紋本身是一個圓形,圓形裏面的圖案就非常的詭異,似花,似龍,又似鬼,竟是讓人說不出個具體來。

心跳劇烈的跳動著,竟快速到我雙耳雙目都有種失去感覺的地步,好像死神已經在我面前了,強烈的痛苦讓我再也支撐不了,起身離開姻緣樹。
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越遠離姻緣樹,那難受感就稍減一些,一直到石階上,我才差不多緩和過來,但我回想之前的幾次,似乎也是我一靠近那樹,或者說那裏,我就開始難受,而一離開,就好很多,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,但我覺得我的猜想沒有錯,我準備等明天的時候再試一次。

我坐在石階上緩和了很久才起身往店裏走去,結果我一進店裏,竟看見了那中年婦女和喜多多面對面的坐著,兩個人喝著茶,聊的很是開心。

我不禁停住了腳步,觀察那中年婦女,不同於昨天的狼狽傷心,可以說今天的她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,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,模樣得體大方,甚至於還有一些甜美的感覺,而臉上也畫了精美的妝容,就連頭發也特意的做過,看上去就是一個生活優越,丈夫寵愛的闊太太,眼前的這個中年女人讓我怎麽也無法同昨天,同昨晚夢境裏的人聯想在一起,但,事實就是,就是同一個人。

正在此時,店門被打開,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,提著蛋糕禮物從我面前擦肩而過,我覺得有些面熟,直到男人在那中年女人的身邊坐下來,我恍然大悟,這個穿西裝的男人不正是中年女人的丈夫,跟年輕女人出 軌無情砸打自己妻子的男人嗎?

“老婆,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?”中年男人獻寶一般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,是兩個盒子,一個打開是精美的蛋糕,一個打開是一條奢華的項鏈。

“這個蛋糕是你最喜歡的,你快嘗嘗味道,要是不喜歡我再去買!”男人拿了勺子給女人,女人一臉甜蜜笑容的吃著蛋糕,嬌羞道:“老公你真好!”然後就見男人把項鏈戴到女人的脖子上,深情款款道:“老婆,我們結婚十五年了,我也沒什麽好東西能送給你,這條項鏈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要是你不喜歡,我們再重新買!”

“只要是老公買的我都喜歡!”中年女人笑的越發的甜蜜。

“哇,好羨慕啊,都結婚十五年了,居然還能這麽恩愛!”姍姍很是羨慕,完全沒有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昨天來店裏的女人。

“是啊,我也好希望我以後的老公也能十年如一日的對我,那我這一輩子都值得了!”小靜微笑道。

我看著這一切,突然懷疑昨晚我在夢裏所看見的一切,難道緊緊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夢,或者說,昨天女人之所以這麽傷心是發生了別的事情,而非她的老公出 軌了?

“老婆,我定了去希臘的飛機票,我知道以前結婚度蜜月的時候你就想去,那個時候我沒錢,沒能讓你去成,所以,我們現在就去!”男人說著拿出機票,女人看著機票很是震驚,隨後感動的撲到男人的懷裏。

兩個人肉麻的擁抱了會兒,便猶如年輕情侶一般手牽手,甜蜜的去機場了。

我目送著她們離開,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,就看見喜多多依舊坐在那裏笑嘻嘻的,喝著茶,我不禁走過去坐在對面,從剛才,不,從昨天到現在我就有一個疑問,喜多多到底跟那個中年女人說了什麽,居然能讓一個傷心欲絕的人心滿意足,心情愉快的離開。

“白桑,你那苦大仇深的眼神是怎麽回事,難道你是看我這麽可愛想要把我吃掉!”喜多多眨巴著她那雙大眼睛看著我。

“boss,你昨天跟她說了什麽,居然能讓她不再傷心!”我看著喜多多問。

喜多多撇撇嘴:“還能是什麽,當然是安慰她的話了!”喜多多面露得意:“只是我安慰人的技術高超唄,哪裏像你們這樣就會說些沒用的!”

“真的只是安慰人的話嗎?昨天晚上我看見她在那棵姻緣樹下畫什麽圖紋!”我道。

“畫圖紋!”喜多多驚詫:“那是什麽東東!”

我剛要開口,喜多多截斷我的話:“白桑你什麽時候有偷窺癖了,大晚上居然不睡覺!”喜多多說著湊到我面前:“說,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!”

我:“.......”

“哎,白桑,你也學壞了,這個世道真是太可怕了!”喜多多感嘆著起身走了。

我:“.......”

我看著喜多多單薄略顯俏皮的背影,突然想起了南宮宇的話,離喜多多遠一點,離姻緣樹遠點。

可,南宮宇為什麽這麽說?

早上剛開門,很多準備工作都沒有做過,根本不容我多想,結果從早上開門一直忙到了傍晚。

“你知道嗎,聽說那兩對老年夫妻的屍體沒有查到是誰家的!”我正在泡咖啡,就聽見對面一桌的年輕女孩在聊天。

“不是吧,我覺得那兩對死去的老年夫妻肯定是這附近的,警察叔叔沒有挨家挨戶查嗎,反正我們這裏也沒有多少住戶!”

“查了,幾乎就是挨家挨戶查的,就是沒有找到,說附近的老人最近都沒有死亡的!”

“這樣啊,那應該就不是我們這附近的,只是聽到這姻緣樹的名聲才從遠處趕過來的,想要一起死在這裏,然後下一輩子還能在一起!”

對面的女孩用力的點頭:“對對,我也是這樣認為的,相愛了一輩子,為了下一輩子還能在一起,所以才千裏迢迢來到這裏,祈求姻緣樹,真是太浪漫了,我希望我以後結婚了,老了之後也能這樣!”

“你們剛剛說什麽?”我不禁走過去問。

兩個女人被我有些驚詫道,我卻顧不了這些:“你們剛剛說,死去的四個老人都查不到身份嗎?”

女孩莫名的看了我一眼,點點頭:“你不知道,我們這裏的人都知道啊!”

我突然說不出話來,一種莫名而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
“小姐姐,咖啡?”一個女孩提醒我,我這才反應過來差點將手中的咖啡倒了。

兩個女人喝完茶走了,但她們的話卻一直留在我的腦海之中徘徊。

查不到,為什麽會查不到,若是說一具屍體的身份查不到還有可能,怎麽會四具屍體都查不到,那就絕對不正常了。

一種大膽的猜測在我腦海之中形成,但,我希望千萬不要是我所想。

為了驗證我的想法,關了店門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回別墅,而是去了姻緣樹,姻緣樹下倒沒有人,只有一棵百年老樹如鬼魅般靜靜的矗立在夜色之中。

不知道為什麽,我看著夜色中蒼老的樹,竟有種莫名的吸引力

260章:有所懷疑

我不禁想要靠近,就好像這百年蒼樹中潛藏著巨大的召喚力,要將我整個靈魂都吸引過去。但每當我靠近一步,我的身體就會難以抑制的難受,這一下我確定。我以前的每一次難受並非偶然,而是這棵姻緣樹所引起的。

我回想起每天來這樹下求姻緣的游客。似乎。這棵樹並未對別的人造成什麽影響,只會讓我難受。

我斷定,這絕非一棵普通的樹。讓我更想要一探究竟,我強忍著難受,一步一步走近姻緣樹。

轟!

就在我離姻緣樹只有一步之遙的瞬間。我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中一般。腦子一片空白,不,有一道嘩嘩的江河聲在腦海中翻騰著。好像。我的腦海中有一條波濤洶湧的江河。

而強烈的感覺讓我幾近昏厥。我狠狠的咬住牙,不讓自己失去意識。我伸出手,想要觸摸這棵鬼魅般的老樹。

後頸驀然傳來劇痛。我根本什麽都來不及看,眼前便一片漆黑了。

潺潺的水聲在耳邊響著,右邊的身體猶如掉進冰窟一般發冷著。

“姑娘。姑娘,快醒醒!”我睜開眼睛,只見一個中年阿姨面露擔憂的推著我,阿姨見我醒過來松了一口氣:“小姑娘,你幹嘛想不開啊,你年紀輕輕的,愁苦啥啊!”

我莫名環顧四周,卻發現我自己竟躺在河塘邊,我右邊的身體完全浸在水中,而我明明記得我自己昨天是在姻緣樹下的。

我驀然僵硬住,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:有人,要殺我!

我清楚的記得昨晚昏倒前後頸的劇痛,那只能說明昨晚我是被人擊暈倒的,然後這個人又將我帶到了這河塘邊,但,這個人並不是非殺我不可,而是讓我自生自滅。

只是這要是發生在一品閣裏,我也就見怪不怪了,但,這裏是正常的凡間,怎麽會有人對我起這樣的心思,難道說,是跟姻緣樹有關?

“小姑娘啊,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啊,人家那是白頭偕老,你這啊,就是對不起父母了!”阿姨勸告我。

“阿姨,你說的白頭偕老是什麽意思?”我的直覺很不好!

“就是前面的姻緣樹啊,今天早上又有一對老夫妻來這裏求往生啊!”阿姨說起來沒有絲毫的難過,神色中還有些渴求喝羨慕:“我要是能跟這些個老夫妻一樣就好了,可惜我們家那口子——”

我不等阿姨說完,起身往那姻緣樹跑去,果然,果然又是這個樣子。

當我跑到的時候,看熱鬧的人群倒是少了很多,我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屍體,整個人狠狠的僵硬住。

只見左邊的女屍體上穿著的是一條鵝黃色的連衣裙,右邊男屍體上穿著的是一套西裝。

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,卻多是羨慕白頭偕老這種荒謬的話語,我看著這對屍體卻渾身發冷。

我,終於知道為什麽警察找不到死去的那四個老人的身份了,算上今天這兩個,便是六個了。

只是如果真是我所想的那般,那就有點令人匪夷所思了,何況這裏不是一品閣,這樣一個真相想要人相信,那就需要絕對有力的證據。

我沒有再往前靠近,而是轉身往店裏走,我本想著到店換身衣服,一半幹一半濕答答的在身上很不舒服,但我一推門進來,整個人傻住了,只見店裏其他的人都還沒有來,只有喜多多一個人坐在窗邊,竟在抽泣!

喜多多什麽樣子我都可以接受,盛氣淩人,俏皮可愛,無理取鬧,但,喜多多居然在哭?

我感覺我的世界觀有些被顛覆了,但這個店裏只有我一個人,我覺得我還是有義務走過去安慰一下她。於是我深呼吸,坐在她的對面,但喜多多每抽泣一下,我的小心臟都跟著狠狠跳動著。

突然,喜多多擡起頭,淚眼婆娑的望著我:“你說,這世間上人的命運是不是都已經註定了?”

我都覺得我的心臟要停止了,喜多多不僅哭了,還問了我一個這樣神奇深奧的問題!

“白桑,你說這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是不是命中註定啊!”喜多多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靜靜的凝望著我,這一刻,我驀然發現,原來喜多多這樣狐貍一般的女人也有這般安靜的模樣。

不等我回答,喜多多不在意的笑了笑:“自然是人定勝天,這種什麽命中註定的,都是騙小娃娃的呢!”

這一刻的喜多多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,突然,我想起了剛才姻緣樹下的那對屍體:“boss,你那天對那個傷心的女人說了什麽?”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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